睿翼讲堂：中国人民大学余俊伟教授来我院讲座

2021年4月26日，中国人民大学余俊伟教授在我院报告厅为我院师生做了主题为“澄清概念的逻辑方法”的学术讲座。讲座由尤洋教授主持。本次讲座通过几个具体案例，解析传统逻辑与现代逻辑澄清概念的手段，展示现代逻辑异于传统的视角与理念，探寻现代逻辑技术结果的哲学背景与意味。

讲座开始，余俊伟教授将澄清概念的逻辑方法划分为传统与现代两个层次。正式的内容开始之前，余俊伟教授给同学们分享了一则以“吃一碗‘国庆面’一起为祖国母亲庆生”为标题的新闻，新闻讲的是为喜迎新中国第71个国庆节，地区50余名居民聚在家门口，共吃“国庆喜面”。余俊伟教授就其中“祖国”这一概念和大家进行了分析讨论。他指出，在这里，“祖国”的涵义是拥有五千年历史的中国，而新中国成立至今的时间是72年，这显然与五千年是矛盾的。由此余俊伟教授开始了讲座的主要内容。

余俊伟教授首先为同学们依次介绍了传统逻辑澄清概念的五种逻辑方法：把握概念的内涵是澄清概念的第一个传统的方法。如我们通过定义法将“祖国”这一概念定义为：祖籍所在的国家。但是有些概念的内涵过于复杂，就要用到第二种澄清概念的逻辑方法——明确外延法。例如：我们可以将“社会主义国家”这一概念理解为中国、越南、朝鲜、古巴和老挝这些国家。但如果一个概念的内涵过于复杂、外延过多，我们该如何澄清其概念呢？余俊伟教授介绍了第三种方法——例举法。例如我们用“《圣经》、《可兰经》”来理解“宗教经典”的概念。除了以上三种方法，余俊伟教授还向同学们介绍了“区分概念的种类”以及“区分概念的层次”这两种方法。前一种方法要求我们注意概念的类型——是集合概念还是非集合概念。如“星座”这一概念由于是集合概念，因而不可加量词“一颗”。后一种方法要求我们区分概念的种类——是具体概念还是抽象概念。传统逻辑正是通过概念的特征对其进行分类，但是带来的弊端是区分不够清晰，不能理清对象与概念间的差别。余俊伟教授通过 “白马非马”的例子进一步说明传统逻辑的弊端。然而，若只是从概念自身的描述而言，不涉及通过概念描述具体事物，“马”是对事物“形”方面所做的规定，“白马”是对事物“色”方面所做的规定，这两个概念之间是有所区别，因而公孙龙认为“白马非马”，似乎并无不妥。

余俊伟教授认为现代逻辑澄清概念的逻辑方法能有效地避免此类问题。他首先介绍了现代逻辑的技术及其背景。康德提出了先天知识与经验知识的区分，并且提出了先天判断、后天判断、分析判断与综合判断的观点。先天判断是普遍且必然的；后天判断是从感官经验得来的；分析判断是宾词概念包含在主词概念之中的判断；综合判断是宾词概念不包含在主词概念之中的判断。由此得出先天综合判断在增加新内容的同时确保了知识的普遍必然性。康德认为借助于先天综合判断能够解释纯粹的数学判断何以可能，然而这种方式并没有被哲学家们广泛接受。弗雷格不认同康德对知识的划分，他认为划分标准与判断的内容无关，而是与做出判断的根据有关，没有根据则没有划分的可能性。弗雷格指出讨论纯粹数学的真何以可能，需要找到证明并追溯到初真，他认为先验判断是从自身既不能也不需要证明的普遍定律得出；后验判断即句子的真必须从事实得出；分析判断追溯到“普遍的逻辑定律”；综合判断追溯到“非普遍的逻辑定律”。与康德不同，弗雷格认为数学是先天分析判断，需要用逻辑为数学奠基，因此，他创立了一套符号语言表达数学中的命题，实现了公理化和形式化。余俊伟教授从自己的角度来看康德与弗雷格之争，认为弗雷格对知识的划分更为清晰。

接下来余俊伟教授从形而上学领域的存在问题出发，介绍了现代逻辑澄清概念的方法在具体哲学问题中的应用。借助弗雷格对“对象与概念”的区分，首先我们可以更加精细地区分以下两类句子“拜登是总统”“总统是管家”。这两句话在传统逻辑看来均是SAP，但在现代逻辑看来，前者是Fa而后者是；其次我们可以更加清楚地区分概念不同的层次类型，如：对象——一阶概念——二阶概念。特朗普是总统（Fa），总统存在（），通过将存在当作一种量词，将其设置在特定的域内，作为约束个体词的量词。这便隐约地区分了康德意义上的逻辑的谓词（未增加对主词的规定）与实在的谓词（增加了对主词的规定），这里的逻辑谓词近似于存在量词，即二阶概念；实在谓词近似于实质属性即一阶概念。余俊伟教授认为这一观点用蒯因的话来说便是著名的“存在即约束变元的值。”

然后，余俊伟教授又依次从语言哲学领域的专名和摹状词问题、语义学真理问题、模态问题等角度简要地介绍了现代逻辑方法的应用。如在讨论专名与摹状词问题时，运用现代逻辑方法能为我们更好地区分专名与摹状词之间内部结构的差异。在讨论真的问题时，现代逻辑方法在某种意义上启发了真之紧缩论的观点：康德认为言说一个句子为真并没有为句子增加任何实质内容，哥德尔证明了一阶算术语言的不完全性，塔尔斯基认为真不可定义。最后，在讨论模态问题时，模态逻辑更是从可能世界语义学的角度出发为澄清概念问题提供了方便。

最后，余俊伟教授对整场报告进行了总结与反思。概念澄清是逻辑学和哲学研究的基本方法，清晰的概念是我们进行推理论证的必要前提。我们在澄清概念时，一方面，要思考在多大的程度上被澄清概念仍然是原来那个概念？另一方面，我们也希望能够通过逻辑方法的不断革新和框架结构上的突破，给出一般的澄清概念的方法。

提问环节，在座师生进行了积极的提问和热烈的讨论。其中一位同学问到逻辑学与哲学之间的关系，余俊伟教授给出了自己的回答。他认为，逻辑学为我们打开了形而上学研究的窗口，有助于我们对形而上学问题产生更加深刻的理解，即逻辑为哲学提供了一双翅膀。余俊伟教授的学术讲座激发了同学们对于逻辑学进一步学习研读的兴趣，拓展了同学们的视野。

最后，在同学们热烈的掌声中，余俊伟教授精彩的讲座圆满结束。